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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我来说,这的的确确是一件大事,面对它,我却只有沉默,而内心磅礴。

上午打开电脑,打开网易,习惯性地浏览那些被列为新闻而又常常被我忽略的新闻,但今天的这则新闻却使我无法轻松,更无法新鲜,也不敢触目,我同时希望这是一则网络常有的“虚假报道”——《著名作家史铁生今日凌晨突发脑溢血逝世》!

虽然我一直像对待一个亲人那样对这个既陌生而又熟悉的人牵挂着,虽然我知道这辈子自己只能这样与他神晤梦会,每隔一个时期,我就会翻开他的思想,他的记忆,他的生活,躺在他的文字上,静静地遐想,远远地走神,那些时候,总是自己别有愉悦的时刻,在我心里,任何作家都无法代替,因为他的独特,也因为他的自在。

相信,许多人受过他《我与地坛》的深深影响,而其中许多又是受过我的影响而影响的,对此,我深以为荣。我曾独自轻诵“四季的比喻”,也曾朗诵那里秋天的故事,也常常向朋友说起那个长跑运动员的故事,那里的许多感慨,许多日常,许多细节,都深刻而清晰地藏在我内心深处,它们一直安放在心里,以至越醇越厚。我自然还受过他“地坛”之外的许多作品影响,也自觉不自觉地写过他作品的一些心得、一些想法,我觉得,在我慢慢成熟、慢慢豁达、慢慢宽容的道路上,他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寒冬之中一抹暖日。

站在2010年岁末的时间河岸,看他静静走去,其实只是十几个小时的路程,当人们在雄心勃勃眺望未来的愿景时,他用自己的方式悄悄告别了2010,他以他平静的顽强走到了2010的岁末,并且就在那个节点上,毅然告别尘世,不再拖泥带水,不再夫复何言,不再2011,走得干脆利落,走得一骑无尘,走得潇洒脱俗。

对于生死,他曾说道,“有位哲人说,命运就是一出人间戏剧,角色是不可调换的。当我的双腿和两个肾都被拿走的时候,我的身体失灵了。这是我所认为的命运。有天在报纸上看到一句话,我觉得挺有道理,它说:世界上只有两种生活——一种是悲惨的生活,一种叫非常悲惨的生活。我觉得活着就是你对生命有疑问,对生活有疑难。但是关键在于一种面对人生的态度。对待生死我选择一种乐观的态度,让我如此幽默地看待生死还得感谢卓别林。在《城市之光》这部电影里,女主人公要自杀,卓别林将其救下,这女的说:你没权利不让我死?卓别林的回答让我至今难忘:急什么?咱们早晚不都得死?这是参透生死的大师态度。我想他是在说,这是困境,谁也逃不过,人生的一切事就是在与困境周旋。这需要靠爱去延缓死亡。”

我觉得用天才去猜测他显得不敬,用勤奋去揣度他觉着不够,但他的确是一个正常的异数,或者是异常的正数,他笔下的那些言词,每个词都含着丰富的质感,每句话都蕴着神示的力量,他就像一个站在高高思想山峰上的智者,含笑面对大地,他把它们说透了。

人世沧桑,温情抚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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